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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所謂「科學」的意思是指技術上之應用的話,那麼無疑地這是個科學的年代。毫無疑問,今天我們擁有各式各樣的科學應用,替我們造成各式各樣的麻煩,也給我們帶來各式各樣的好處。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這的確是個很科學的年代。如果你所謂「科學的年代」指的是在這個年代裡,科學發展突飛猛進的話,那麼這肯定是個科學的年代。

但如果你所謂「科學的年代」,指的是在藝術界、在文學裡,以及在影響大家的人生態度及對事情的了解上,科學扮演了吃重的角色,那我就一點都不覺得這是個科學的年代了。


最近讀完 費曼《這個不科學的年代》,也就是他在1960年代,論述何謂「科學」的演講稿。

這是頭一回讀專門闡述「科學」本質的文章,因此覺得倒很好幫助我梳理了一些自己原先很難說清楚的想法。

所以以下將他的講稿稍作整理 ( 大綱式極簡略整理 ),摘錄了一些語錄。

另外,也將一些發自於此書,能夠應用到中醫上的的反思寫在另一篇較早的文章 满晰博(Mafred Porkert) 對談彙整 的後記中。

 

大綱

「科學」究竟是什麼? 

科學的三個層面: 
1. 追根究柢的某些特別方法 ( 科學精神 )
2. 追根究柢之後得到的知識 ( 科學之美 )
3. 因為這些發現而可以達成的新目標 & 實際著手進行新事物或新計畫本身 ( 應用特性 ( 技術 ) )

科學與宗教的衝突

宗教的三個層面
1. 形而上 ( 可能與科學衝突 )
2. 規範處世道德
3. 激勵向善動機

科學與政治的衝突

如何面對不確定性
1. 用科學的目光檢驗,保持開放態度
2. 真理是會越驗越明,而非越加模稜兩可
3. 描述的現象必須具備某種千秋不變的特質,假如這種現象很難做些實驗來研究,那麼要是從不同角度來觀察,它必須起碼看起來都差不多
4. 問題並不在於什麼是可能發生的,那不是問題。問題是在於:什麼比較有可能正在發生

 

語錄

科學精神

 做為一個知道「無知哲學」的偉大價值、更知道這套哲學可以帶來巨大進步的科學家,我覺得我肩負著一種責任。
這些進步乃是思想自由的果實。我覺得我有責任大聲疾呼,宣揚這種自由,教導大家不要害怕疑惑,而是要歡迎它,因為它是人類新潛能的可能來源。
如果你知道你不很確定,你就有改進現狀的機會。我要替未來的世代爭取這自由。

 存疑很明顯是科學的一項價值
在另一個領域中是否如此則是個可供辯論的問題,是些不確定的事情。在下兩場演講我預備討論的正是這個論點,我會嘗試證明,存疑是很重要的,而疑惑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相反地,是具有極大的價值的!

 這一點點存疑的自由,是科學的重要部分。而我相信,在其他領域中也一樣。它是從一場掙扎、一場鬥爭中誕生。這是為了爭取被准許存疑、被容許對事情不確定而發生的鬥爭,我不想大家忘記這些掙扎的重要。

 她說,當你加入伯奇社之後。就再也不是那種壁上觀的人了,至少你知道你想怎麼樣,因為如果你不想加入這個社團的話,可以不參加,這是威爾奇先生說的,是伯奇社的一貫作風,如果你認同的話就加入,如果你不相信這些,那麼你就不應該加入。
這聽起來跟共產黨說的簡直一模一樣。當他們還沒有掌權時,一切都很好,但如果他們取得權力的話,情形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我試著跟她解釋,說這不是大家口頭上在說的自由,我說在任何組織裡,都應該留有討論的空間,壁上觀也是一種藝術,而且還是很困難的事情呢,更不用說,這是很重要的,而不是一頭熱地往這個方向或那個方向衝。
有行動總是比較好的,是嗎?比壁上觀好?但如果你還未確定應該走哪個方向的話,就不是了。

 中古時期研究科學的阿拉伯學者,他們做了一點科學研究。沒錯,但他們寫了很多關於前人的評論,評論這些評論的評論,描述每個人如何描述其他人,他們就那樣不停地寫這些評論。
寫評論是知識份子的一種病。
傳統是很重要的。於是,提出新想法的自由、新的可能性等等,都由於認定了「原來的做法比任何我能想得出來的都要好」而全被忽略掉,「我」是沒有改變這些現狀、發明任何東西、或想到任何東西的權力的。

 如果你所謂「科學」的意思是指技術上之應用的話,那麼無疑地這是個科學的年代。毫無疑問,今天我們擁有各式各樣的科學應用,替我們造成各式各樣的麻煩,也給我們帶來各式各樣的好處。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這的確是個很科學的年代。如果你所謂「科學的年代」指的是在這個年代裡,科學發展突飛猛進的話,那麼這肯定是個科學的年代。
但如果你所謂「科學的年代」,指的是在藝術界、在文學裡,以及在影響大家的人生態度及對事情的了解上,科學扮演了吃重的角色,那我就一點都不覺得這是個科學的年代了。但是,世界上有這些不科學的事物,此一事實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煩憂。這是個好字眼。我的意思是,那不是我擔心的事情,我不擔心世界上有不科學的事物。世界上有不科學的事物並不真那麼糟;其實整件事無傷大雅,只不過是不科學罷咧。
而當然,「科學的」這個形容詞只限用於那些能透過試誤法則(try and error)以作辨別的事物。

科學之美

 法拉第演講的重點,是無論你從什麼東西開始著手,只要你看得夠仔細,最後你都在觀察整個宇宙。因此,透過觀察蠟燭的每種特徵,像燃燒、蠟燭的化學等等,都能得到這個結論。
但那本書的導讀在介紹法拉第的生平以及一些發現時卻說,法拉第發現電解過程中用掉的電量,跟被剝掉的原子數乘以電價成正比。這本書接下去還解釋說,法拉第發現的這個原理今天被用在鉛鍍鋁的陽極塗膜著色,以及其他幾十種工業應用上。
我很不喜歡這種說法。以下是法拉第對他的發現的形容方式:「物質裡的原子乃是透過某種方式跟電力搭上關係的,電力讓它們展現出最令人驚訝的特質,其中之一是它們共同擁有的化學親和力。」

法拉第發現了主宰原子如何湊在一起的「東西」,像主宰著鐵如何和氧組合在一起變成氧化鐵的,就是因為它們有些帶正電、有些帶負電,使得它們相互吸引時依著一定的比例。他還發現,電都是一單位一單位地出現,一小顆一小顆的。
其實兩個發現都很重要,但第二個發現最為教人興奮,是科學史上最戲劇化的時刻,是那種很罕有的時刻:兩個大學問合而為一,統一成為一個理論了。法拉第突然發現,原先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同的東西,其實是同一樣東西的兩面。有人研究電學,也有人研究化學,忽然之間,原來這兩門學問是一體的兩面
化學變化出現了電力結果。
報紙呢,就正如你們知道的,每當有生理學上的新發現時,總是用標準的老套說法:「發現者說,這項發現可能對治療癌症有幫助。」但他們無法說明發現本身到底有什麼價值。

科學方法

 對人類的思維能力而言,「企圖弄明白大自然的運作方式」是一場極為嚴酷的考驗,牽涉了很多深奧微妙的訣竅。你必須走過由邏輯絞成的一條美麗鋼索,才不致在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時犯下錯誤。量子力學和相對論中的許多觀念都是好例子。

 教人驚訝的是,一般人不相信想像力是科學的一部分
當然,科學家的想像力和藝術家的想像力是不一樣的。最困難的,是要想像一些你從未看過的事物,這些事物必須跟已經看到過的東西完全吻合不悖,同時又要和已被想出來的完全不同;此外,它更必須是一些明確、不模糊的設想。

 你根本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因此你放膽一猜。
只有在面對仍未做過、驗過的情況,你還在猜想「應該會這樣發生」的時候,才有一探究竟的價值。如果你只能告訴我昨天發生什麼事,這樣的知識是沒有什麼真正價值可言的。
知識必須能夠告訴我,如果我這樣做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才行一不一定需要真的做這些事,但那很好玩。不過你也必須願意承擔錯誤的風險。

 任何一個科學定律、科學原理或實驗觀測報告,都只是某種形式的簡本,細節都不在其中,因為你永遠無法絕對精確地描述任何事物。構思者就是會忘記一寫定律時他應該說「速率不太高時,質量沒改變多少」。
這個遊戲就是要提出很明確的法則,看看它能否通過篩子的考驗。當時提出的明確臆測,是質量永遠不會改變。這是個教人興奮的可能性呀!而假如往後發現事實並非如此,也不會構成什麼大災難。一切只不過是不確定,而不確定並不妨害到什麼。處於不確定狀態中但提出一些看法,總比什麼都不說好。
因此有人說:「你怎麼能夠活著而無知?」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我從來都活著,也從來都很無知。那容易得很。我想知道的是你如何能什麼都知道。
( XDD這句真的很好笑 )

 首先,定律並不等於觀測結果
以及第二,實驗永遠都不準確
所有的定律都是猜想出來的定律,而不是觀測結果告訴你一定會怎麼樣怎麼樣。它們只不過是一些優秀的猜想、一些觀察的外推,是到目前為止還能通過驗測的篩子而已。往後出現新的篩子時,上面的洞比以前更小,這回定律就被卡住再也通不過去了。

 我要談的第三個科學層面,是追根究柢的方法
這個方法的基礎,是認定觀測(observation)是「檢驗某些事物是否為真」的大法官。當我們明白,觀測才是「判斷某個想法是否包含真理」的終極大法官時,科學的其他面相或特色就都變得明顯易懂了。不過,科學上的所謂「證明」(prove)在這裡的意思其實是檢驗(test)

 似乎,描述大自然的各個法則都帶有數學味道。但這並不是「以觀測為裁判」的結果,數學也不是所有科學必須具備的特性,只不過,碰巧我們的法則可以用數學的形式來寫出,至少在物理學是如此,而且更據此可作出威力強大的預測。
至於為什麼大自然是數學的,則是一個謎。

 很有趣而且絕對重要的是,科學的各個法則必須並行不悖,相互沒有矛盾
更加有趣的是,經過推理之後,我們猜測出法則;而這些法則呢,會慢慢愈來愈簡化
至少在物理學界是如此

 你怎樣找到新的想法?大部分時候,是使用類比的技巧,而且在應用類比的方法時,你經常會犯很大的錯誤。用類比來進行辯論是很危險的。
回頭看過去。看看那些不科學的年代,是個很好玩的遊戲。你看看那年代中的某些東西,然後問:我們現在還有沒有同樣的東西,有的話又在哪裡?
...首先,我們想一下巫醫。巫醫說他懂醫術。病人體內有些精靈老想跑出來,你要拿雞蛋砸他之類的;還有,披一張蛇皮在病人身上,從樹皮上取些奎寧下來。奎寧發生作用了!但他不曉得他用來解釋眼前狀況的理論是錯誤的。如果我是其中一個族人,而我生病了,我也會跑去找巫醫,因為巫醫在這方面還是比任何人都懂更多。但我會不停地告訴他,說他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以後終於有一天,當人們很自由開放地研究這些東西、揚棄了所有他提出的複雜想法時,大家將會找到更好的醫理方法。

 究竟一個人曉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究竟說的東西有沒有根據。而我所使用的小技巧十分簡單。只要你問他一些有智慧的問題,換句話說,一針見血的、有趣、誠懇坦率的、直接跟議題相關的問題,不帶任何陷阱的問題他很快就會被卡住。

 事情既已發生,就不必算機率。

不科學的東西

 假如有些不怎麼科學的東西,儘管我們無法透過觀測來檢驗,卻並不表示這個東西一定行不通、錯誤或者是笨得要命。我們並不是說,科學就一定是好的而其他東西就都不好。
科學只考慮那些可以靠法則進行分析的東西
,因此所有現在稱作科學的東西全都被發現了;但還有很多遺漏掉的東西,是科學方法無能為力的。這不等於說那些東西不重要,其實從很多角度看來它們才是最重要的。但在決定任何行動之前,當你必須決定下一步該做什麼時,永遠牽涉了「應不應該這樣做?」這種考量,你不能單從「如果我做這些這些會發生什麼事?」的角度來找出解決方案。你說,「當然可以,你可以先看看會發生什麼事,然後再決定想不想這些事情發生。」但那是最後一步一決定你想不想這些事情發生。

 許多時候,「字」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一堆字湊在一起,提出一個假說,然而這些字的用法讓你無法獲得任何明確的結論,就像我的「噢姆乎」例子。那麼這個理論就差不多毫無意義了,因為憑著「所有東西都喜歡動來動去」這樣的說法,你幾乎可以解釋世間一切事物了。哲學家在這方面談了很多,他們說所有字都必須極端精確地定義。其實我不太同意這種論調,我覺得「極端精確地定義」很多時候都不大需要、不大值得花力氣去做,有些時候也不大可能做得到一事實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今天的巫醫是誰呢?當然是心理分析師和精神醫師了。
如果你看看他們在無限短的時間內發展出來的所有複雜概念,再跟其他任何一門科學作比較,看看在其他科學領域裡,一個概念要花多久,才能接著在上一個概念之後出現。你看看心理學中所有的架構和發明出來的東西、複雜的東西:「以德」(人類精神之潛在部分,活力積貯之所)以及「自我」、張力和其他的力量、推力和拉力等等;讓我告訴你,它們不可能都在那裡的,對任何一個腦袋或幾個腦袋而言,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要想出這些東西來,都負荷太重了。

科學的邊界

 我覺得,西方文明乃是立足在兩大傳統之上。
其中之一是科學的冒險精神一闖蕩到未知世界裡;重點是:你必須承認及了解這未知世界的未知本質,才能進行探險,它要求的是宇宙所有無法解答的謎題繼續維持無法解答,保持一種「一切皆不確定」的態度。用一句話作總結:知識份子的謙卑
另一項偉大傳統就是基督的道德精神一以愛作為行事處世的基礎、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精神、個人的價值、靈魂的謙卑等。
這兩大傳統在邏輯上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沒有衝突的。
但邏輯並不代表一切,任何概念必須要用心才能貫徹實踐。如果人們要回到宗教的懷抱,他們回到的是什麼?對於懷疑上帝甚或不想信上帝的人來說,現代教會是不是一個能夠給他們心靈帶來慰藉的地方?換句話說,現在教會是不是一個對這種懷疑的價值觀提供安慰和鼓勵的地方?

 就算更大的力量或更大的能耐,似乎都沒附贈任何「應該如何使用它們」的說明書
舉個例子,累積下來大批關於物理世界如何運作的知識,只會讓某些人相信,這一切有一種虛無、無意義的意味在內。

科學與宗教的衝突

 在歷史上的各個年代,人們不停地試圖探究出生命的意義。他們省悟到,如果能替這一切,替我們的行為找出一些方向、一些意義,那麼人類的強大力量就能破繭而出。因此,許許多多的答案都被提出來過,以回答「所有這一切的意義」這個問題。
但答案的種類不一,個個不同,某一種想法的推動者看著相信另一種想法的信徒的行徑,滿懷恐懼。恐懼,因為從他的觀點看來,人類的偉大潛能都被導引到一些他絕不認同、錯誤的、且狹窄的死巷之內。實際上,哲學家正是從歷史上因錯誤信仰而產生的窮凶惡極之中,領悟出人類具備了驚人的潛力以及奇妙的能耐。
回頭看看歷史上最黑暗的各個時刻,似乎當時總有一群懷著絕對的虔誠、十分武斷地相信某些東西的人。對於這些信仰,他們是那麼的嚴肅認真,以致堅持世界上其餘的人都要附和他們。為了堅持所說的全都是真理,他們甚至會做出一些違反自己信仰的事情來!

 覺得自己很成熟的人(如果你事前不曉得他們的宗教信仰是什麼時,會覺得他們很成熟的人( 我喜歡這句的原因完全是個人因素 )

 想了解大自然,必須具備不確定性,然而伴隨著深刻宗教信仰的,卻是十分確定的虔誠感覺
兩種感覺並不那麼容易搭上關係。我不相信科學家能夠擁有類似虔誠信徒那種對信仰十分確定的感覺。也許做得到,我不曉得,但我覺得那是很困難的。

科學與政治的衝突

 盎格魯撒克遜民族的偉大發現,是政府的力量有其極限。盎格魯撒克遜民族不單只是唯一想到這些的人,他們後來還跟這些想法搏鬥了很久。

 大眾喜歡的心態是想找個答案,而不是想試著找到有辦法找到答案的人。( 思考的惰性 )
...在大眾的心態中,他們必須能說出答案,而能說出答案的人就一定比不說出答案的人好,但事實的真相是,在大部分情況中,正好相反。

笑翻的

 當水手二號熱起來時,報章上說:「它正在熱起來,而我正從中學習。」
我們能學到什麼?如果你有一點點的學問,就會明白你不可能從中學到什麼。將人造衛星發射到靠近地球的上空,你知道從太陽接受到的輻射有多少一那我們很清楚。而當衛星跑到金星附近時,可以接收到多少輻射?其中牽涉到的定律是很精準、很有名的平方反比律。你愈是靠近,接收到的光就愈強烈。很簡單。因此,要計算在衛星上漆上多少的白和黑,好讓它能調節自身的溫度,是一件十分簡單容易的事。
其實,我們唯一學到的事情,是它之所以會出現過熱,原因不是什麼,而是由於這個東西製造的過程十分匆忙,最後一分鐘才趕出來,裡頭的儀器也改來改去,結果衛星裡頭產生太多熱能,原先的設計無法承受。因此我們學到的,並不是科學上的東西,而是在處理類似事情時,不要那麼趕、那麼匆忙,也不要在最後一刻還拿不定主意,改來改去。
另一件事情是遊騎兵計畫。我真的快要吐了!當我看到報章上說,一次接著一次,五次都失敗失靈。而每一次,我們都學到一點東西。接下來,我們卻把計畫砍掉、停止了。
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呢。我們學到了:某個人忘記關上某個閥門,某人不小心讓沙子跑進另一部分的儀器裡。
( 笑死XDD )
有些時候我們學到了些知識,但絕大部分的時間,我們學到的,是美國工業界、工程師和科學家都出了問題,這些太空計畫的失敗,失敗了那麼多次,卻仍沒有一個合理及簡單的解釋!
就我所見,這麼多的失敗都是不必要的。很多問題都出在組織裡、在管理階層、在工程部門,或者在製造這些儀器的時候。知道這些是很重要的,單知道我們永遠在學東西是不夠的。

 順便說一下,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要到月球去?因為這是科學上的一趟偉大旅程。剛巧,登陸月球的過程裡,同時發展起科技,因為你要製造火箭等等的許多工具,才能去月球。而科技發展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還有就是,這件事情會使得科學家很高興,他們一高興也許就努力研究一些有助於武器的東西了。
( XDD )

 

後記於06/02:

討論真理,就是討論某種比我們自身崇高的東西。在讀者把這論點視為原始的宗教觀念而嗤之以鼻之前,請容我指出,科學也是一種真理至上的行為模式。所謂科學方法,就是許多世紀以來,我們為了追求真理,透過一連串協商、討論、步驟所發展出來,用於對抗人類自欺傾向的方法。

『我們努力了解現實,頗像一個試圖了解手錶內機械結構的人。雖看見錶面指針在移動,還聽見滴答聲,可是沒辦法把錶殼打開。要是他夠聰明,也許能揣摩出一幅造成他所觀察到的所有現象的機械圖;可是他永遠無法確知,他構思的圖是否就是唯一的解釋,也永遠無法拿它跟真正的機械構造比較,甚至想像不出這種比較會有多大的意義。』上面這段話是愛因斯坦寫的。」 一《心靈地圖》

 

後記於06/03:

「約2500年前,宗教與科學是一種整合關係,人類為這項整合取了一個名字一哲學。

1633年,伽利略橫遭宗教裁判。對伽利略是場悲劇,科學發展落入谷底,教會也很快就自食其果。
於是在17世紀末到18世紀初,有一種不成文的社會契約,把政治、科學、宗教的領域,劃分得一清二楚。這並非一種有意識的發展,而幾乎是因應當時需求的潛意識反映。
儘管如此,從那時起,這份不成文的社會契約就對科學和宗教的本質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事實上,釐清科學的領域可視為人類智慧史上最重要的事件。問題是這份不成文的社會契約已經不管用了。當今這個時代,它成了一種可怕的分裂工具。

很多人對新世紀運動感到困惑。
接受人生層出不窮的矛盾,是心理健康不可或缺的要素。在這方面,禪宗是我的最佳導師。矛盾的重要性很難一語道盡。
因此,在回答新世紀運動帶來的究竟是整合還是分裂時,我也要回答:『既是整合,也是分裂。』

新世紀運動跟大多數重要的知識分子運動一樣,很自然地因應各種日常生活的需要、、互動力量而誕生。像多數革命運動一樣,新世紀也是由上層中產階級主導,在窮人或藍領階級中並不受重視。

新世紀運動是對西方文明種種制度化罪惡所做的反動。基督教會的靈魂空虛、傲慢、自戀等是比較西方的罪衍,因此新世紀運動親近東方或美洲宗教。
但並非所有制度化的罪惡都存在於西方文明中,例如制度化的性別歧視在東方更加根深蒂固。
性別歧視是新世紀運動反動的重點,因此它也是一個女性主義的運動。

很遺憾,新世紀運動同樣犯了極端的錯誤,也因為反對猶太/基督教宗教傳統,而造成一種心靈混亂。
新世紀運動對科技的反動也有類似的問題,它排斥科學的精密。

科學方法是歷經數百年,為了克服人類自欺傾向而發展出來的一套程序與傳統,它追求某種比我們知性或情緒更重要的東西。
因此科學方法是一種講究原則、紀律嚴謹的行為模式,代表對真理的一種崇高追求。

新世紀信徒需要打一劑懷疑主義的強心針。從事任何冒險前,都必須知道如何辨識對健康有益或有害的事物,心靈旅程當然也不例外。
我認為一般人打好高爾夫的原則,就是不要以一桿進洞為目標,而是分析球道構造,在自己能力極限之內打球,這是常規。但是難得一次,你會覺得可以突破常規的侷限,當直覺鼓勵你勇往直前,你就應該應聲行動,冒一次險。但是新世紀運動總是鼓勵大家追求一桿進洞的奇蹟。

要逃避異端邪說,就必須接受矛盾,獨立思考就是矛盾思考。
我們不但思考要獨立,行動也要獨立,獨立的行為方式就是『力行』,它的意義就是把行動和信仰體系整合。
( 按: 我認為落實到科學精神的應用,就是承認在哲學或信仰上能夠自洽的東西,在現實也完全有可能對不上。所謂的矛盾思考就是能夠接受這種可能性。)

」 一《心靈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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