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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畢業生》拍攝於1994年,是 班史提勒 的首部導演電影。描述了一群屬於X世代的大學畢業生面對工作,社會和愛情等不同方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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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生們,答案很簡單....
而答案是...
答案是...
我不知道...」


所謂「X世代」,指的是1965年-1980年出生的人。

這詞彙最先出現在戰地記者 Robert Capa 的相片特輯,他用這個詞來形容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出生的一代。
Robert Capa 自己的解釋:「我們稱這個未知的世代為x世代。這世代中,我們意識到,縱使我們滿腔熱誠,有些事情還是憑我們的財力及能力都做不來的。」

X世代中的X是由英文字"Excluding"的字母X而來,一般寫做"eXcluding",有著「被排擠的世代」隱喻。
作家 John Ulrich 曾定義,X世代通常是指欠缺身份認同、面對著前景不明朗、甚至惡劣的未來的一群青年。

不過「X世代」成為1991年之後大為流行的一個生活型態名詞,源於 Douglas Coupland 出版的同名小說《X世代:速成文化的故事》。
在小說當中,Coupland 將1950年代後期和1960年代之間出生的世代,定義為「X世代」,也就是「嬰兒潮世代」的下一世代。
有很大一部份X世代的討論與解釋,都是針對在美國與加拿大地區在這個時間出生的世代。

這個詞彙在1960年代中到1970年代中期都被使用,並在在1980年代、1990年代、2000年代都具有相當的影響力,但定義就漸漸由當初的一整代人,轉為狹義的形容對搖滾及punk十分熱衷的英國白人青年。

另一個更廣義的X世代描述是指:1945年到1990年間出生的人。也就是說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殖民主義消退之後,柏林圍牆倒下之前、冷戰結束之前的世代。
一般來說,在殖民主義和全球化之間出生的這一轉折世代,有學者稱其為「嬰兒潮剋星」(Baby Buster),也就是使嬰兒潮世代被切割分裂的族群。

雖然X世代的定義在今日有相當多的說法,但在原著小說中的X世代,很明顯的定義為中高學歷、相對低薪、低福利、從事服務業、常感到沒有未來的人們;喜歡在購物商場,消費低價但是跟得上流行的商品。其最大特色在於這個世代相當容易受到媒體影響,舉凡新聞、時尚、運動等重大消息,都有可能決定性的影響了他們的人生觀。

另外關於X世代的一些描述還有他們的父母親,與戰後嬰兒潮明顯不同的是,X世代的母親多半是職業婦女,因此X世代青年受到父母親在家規範的時間是較少的,這也發展出X世代著名的裝扮,舉凡穿眉環、刺青的風潮,都是在X世代中第一次發展出來的。


《四個畢業生》的編劇 Hellen Childress 完稿時年僅19歲,電影拍攝時23歲,正是電影裡男女主角的年紀。
這部電影因此,或許可說是90年代身為X世代句點的一個回望和緬懷。

X世代面對世界劇變的迷惘和失去革命對象的無力,是這部電影提綱挈領的漫天大網,每一位角色無論身處喜怒哀樂都逃不開這時代氛圍充滿疑問的籠罩。

"The Big Gulp was the most profound invention of my generation. it provides all your essential nutrients, makes your happ."
(超級重量杯是這世代意義最深遠的發明,它提供了你所有最基本的養份,令人滿意。)
電影當中處處可見資本主義帶頭輾壓了生活模式的選擇權,不論是 Lelaina 所在的媒體業和無所不在的電視廣告,還是 Vickie 所在的GAP 和廉價、大量的消費品味,都再再暗示了X世代富饒的物質生活,和精神上的不安、迷失。

這或許也是為什麼 Troy 在電影中一直扮演著反對派,告訴 Lelaina 小心人云亦云,要用自己的大腦思考。
"Did you know what is Evian spelled backwards?"(你知道 Evian—名牌礦泉水—倒過來拚是什麼意思?) 


伊森霍克一次訪談說"Troy, my character, appealed because of his inability to like himself. There’s a lot of young people who are smart, with tremendous insight into the phoniness around them, but they’re unable to be forgiving of themselves. It was strange afterwards: I was constantly meeting people who thought I was full of myself. They thought I was Troy – and they really didn’t like him."

面對一個時代無情的轉折,電影欲探討的這種無力也無處舉起自己鬥志的自厭,正就像開頭 Lelaina 畢業典禮上所破題的: 

「或許他們會疑惑,為何我們當中的某些人會在自己20多歲的時候,拒絕只為了買得起他們的BMW一週工作80個小時?
為何我們對於他們參與過的『反文化運動』( counterculture ) 不感興趣,好像我們居然為了一雙球鞋,就對他們所掀起的革命視而不見?

但問題仍是...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我們該怎麼修復繼承來的這些破壞?

畢業生們,答案很簡單....
而答案是...
答案是...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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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1: 「X世代」相關內容出於維基百科

按2: 「反文化運動」

按3: 致詞原文" why we aren't interested...in the counterculture that they invented...as if we did not see them disembowel their revolution...for a pair of running shoes." 我不知道怎麼翻冏...有大神可以告訴我嗎QQ。不過我想應該是指X世代為了媒體刺激和消費主義而棄父母輩嬉皮式的革命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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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人生中曾經有過那種時刻嗎?
就是那種每件事都還可以的時刻?」


現在看來,《四個畢業生》最具吸引力的或許還是它的復古氛圍(? 。好啦,起碼對我來說是有復古美的。
但大多數人能夠最有連結的,或許還是那群剛出社會的年輕人,無論關係還是職場,跌跌撞撞、鼻青臉腫的青澀吶喊。

所謂四個畢業生,指的是主角 Lelaina、音樂浪子 Troy、同性戀 Sammy、四人當中最早進入社會結構中的 Vic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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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大家當然各懷夢想,但隨著碰壁、失業、孤單、經濟的壓力襲來,Vickie 首先選擇爬上所謂安穩、有前途的中產階梯。
Lelaina 也在象徵著現實的 Michael 和象徵夢想的 Troy 之間左右為難。

選擇了安穩的 Vickie 招來 Lelaina 的又妒又氣。
但她害怕孤獨老去,又可曾為此真正得到緩解? 
無論在消費還是性的解放和享樂,引來的可能是更多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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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人生面前,現實又有那麼可鄙嗎?

Lelaina 對 Troy 絕望地大吼:「這世界不欠你什麼。」何嘗不是她強迫自己愛上現實的一種酸楚地發洩。
他們這樣美其名追逐夢想,事實上無所事事,一面對房租、電話費、工作,連自己看不起的人都不如。


Lelaina 在夢想中吃盡苦頭後,試圖在一絲希望中妥協,脫胎成一個更好更得體的自己。

但就在她擁抱現實,甚至以為自己的妥協和明智即將獲得回報的時候,又被現實狠狠地咬了一口。


所以究竟該怎麼做呢? Lelaina 悲傷地哀嘆。而 Troy 告訴她必須做自己。
"I was really going to be somebody by the time I was 23."(我本來希望等我23歲時,要出人頭地。)
"Honey, all you have to be by the time you're 23, is yourself."(寶貝,等你23歲時,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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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Lelaina 一句"I don't know who that is anymore."(我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原來是誰了?)說明了現實與夢想的角力有多麼複雜、不易。


無論哪個世代,每個人在20歲都會經歷的現實陣痛,在電影裡給出了溫柔的解答,但在人生中混沌繼續,沒有捷徑。

Michael 作為現實的適應者,和 Lelaina 約會時,對已逝夢想,也只能訴諸純潔的懷念。

"Because it's like... do you ever have those moments in life...
where everything is OK? Do you know what I mean?

Just for, like, one moment, everything is great.

Not since I graduated, no. But yeah... yeah.

When you, like, catch yourself in a moment...
and you're saying, wait, I'm happy here in the moment.

Right. And then it just goes away really quick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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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就是—
實際意義和字面上完全不同。」


《四個畢業生》在有些人眼中,對自己提出的偌大議題卻以愛情喜劇輕鬆作結,無疑是甩了觀眾一個耳光。

"All we need is a couple of smokes, two cups of coffee and conversation. You me and five bucks.' create a kind of existential self which can appreciate minimal qualities of life."(我們只需要一些香煙、2杯咖啡和對話,你、我,還有5塊,就可以完成人生最基本的需求了。)
Troy 所奉行的隨心所欲、詩和遠方,聽起來浪漫,或許也有投機取巧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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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四人篇幅確實為了這個三角習題做出縮減,導致男女配角戲份不足,使延伸出的討論有限,的確是可惜之處。

但結尾的甜蜜輕巧,或許正切合了電影中對 "Irony"一詞的探討。
 "Can you define irony?
It's when the actual meaning is the complete opposite from the literal meaning."

兩人沉浸在小世界,一把吉他樂逍遙的幕終處,爸爸氣急敗壞地打來追問信用卡,豈不是對這「夢想與現實」必然以"Irony"關係相依相生、你追我跑的亙古遊戲,下了一筆漂亮且"ironic"的收腳。


而結尾兩人皆大歡喜的結局寫得太美,又怎麼能對這天才之筆生氣。


最後,在片尾處,彷彿我們打給夢想後會聽到得答錄音: 
"At the beep please leave your name, number and a brief justification for the ontological necessity of modern man's existential dilemma and we'll get back to you."(嗶聲後請留下大名、電話和你對現代人類存在困境的本體論必要性作的一小段辯解,然后,我們會再跟你連絡。)

在電影這一絲甜意中難掩的尖酸中 ,觀眾也只能笑著搖頭嘆氣,怪自己對這無解習題的同樣無奈,不如任由它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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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都很好聽

 喜歡的影評: [好雷] Reality Bites-四個畢業生- by yukibara (老靈魂小姐)

 主演實力詮釋"reality bites"(毆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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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於09/22:

今天可以感受到昨晚《四個畢業生》帶給我的餘韻,直接轉變了我的心境。

本來剛處入職場一年,已開始不太能釋懷自己以前不切實際的想法,對自己的人生、過去、前等也有諸多抱怨,感受到的是我想要更多、更好,慾望膨脹。
但《四個畢業生》讓我想起自己內心深處那雖然被傷害卻依然也無法不柔軟、發夢的地方。

然後今早發現日子和順起來,陽光美起來,我所擁有的,包括我家這套小房子小房間,我斑痕累累卻也有喜樂的童年,都很知足地讓我滿意了。
一部好的經典的甜美的電影,確實可以讓你想起來很多事情。

上一次我有這個感受已經是《春風化雨》了 ( 也是伊森霍克。他台詞功底真的一流 )。
想起來難過,電影好至此卻又平易至此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後記於12/03:John Hexa

《論理想》

「想要成為一個無所畏懼、永不放棄的理想者,有兩個要害。

第一個,是理想本身的真實性

談論『年輕人容易放棄理想』的前提是被放棄的那個東西的確是理想。
問題是,大部分人當作理想來追求的那個東西一開始就並不是理想,而是目標而已。

理想和目標之所以常被相提並論,是因為它們都對人的行動有驅動力,所以經常被人混淆。

理想,是你打算為之而死的東西——你是為它而存在。
目標,則只是一種設計出來的標的,一種服務於你的追求的工具——它是為你而存在。

我選擇種種目標,最終意義上是為我自己的生活品質、人生良好體驗服務的。
而我既然還在成長、在成熟的過程之中,我的價值觀當然在隨時變遷。價值觀既然在變,事物的價格當然在變.當我的價值觀改變了,我的目標就會隨之改變。在我價值觀改變之後,強迫自己為已經不再認為有價值的目標繼續奮鬥是荒謬的,因而也是不可能的。

而理想,ideal,是被假定在我死後仍有意義、因而值得我以死追求的東西。
你必須真真切切的見到、摸到、嘗到什麼是死,而不是抽象的、『哲學的』、『文藝的』風聞到什麼是死,才能進而真實的以高於自己生存的姿態去持有某種價值。

理想,是一個『如何燃盡餘生』的決定,是一種人之將死所以言之善。
它之所以美得令人無法褻瀆,是因為它憑著被死恩賜的覺悟,超脫了執著於生的人的顧慮、怯懦和貪婪。
死亡即將來臨,繼續思考如何逃避死亡已經沒有意義,唯一有價值的是如何讓死亡本身還有某種意義。因此,為了繼續逃避死亡而放棄這種意義,本身就是荒謬的。
以死相威脅,也不再可能讓我放棄這最後的念想,何況以貧窮、窘迫、危險這些『半死』來威脅呢?

對成其為理想的東西,『放棄』本身是沒有意義的。這才是『理想無法被放棄』的原因所在。這就是『理想』洞金穿石的神力背後的秘密。
因為自知必死,所以可以不再把求生視為第一訴求。置生死於度外的人,自然會與完全不受生死束縛的神呈現類似的位格特質。

理想,是一種人的神性實現。這也是為什麼一個真正的理想主義者自然會迸發出令人折服、熱愛、敬畏、乃至於崇拜的力量。
那是因為因為近似於神而誘發的人本能裡對神的感情衝動。

但是,這是屬於未亡人的特權。
這不是、也不該是尚在走上坡路的、還有著未盡的可能性的、眼睛還沒有睜到最大的青少年們所能有、甚至該有的東西。

換句話來說,並不是所謂『喧囂的社會』讓你們『難以堅持理想』。而是從一開始你們以為是理想的那個東西本身就不是理想——哪怕它的文字表述、釋義,與那些『未亡人』的一字不差,連標點符號也一模一樣,也依然如此。

什麼時候你們清楚明白的意識到自己要死了,只能在一切可能中做最後一次無法再更改的決定了,這時你如果仍然堅持己見,它才從你的欲念,升格而成為理想。
無論你喜不喜歡這安排,事情就是這樣。This is how it works。
你還沒有被死神約談,你的時候就還沒有到。

為什麼我額外的告誡你們提前選擇理想不明智呢?
對於任何可以造成享樂的機制,人類總能找到某種『妙計』以求既可以引發類似快感,又可以『避免麻煩』。

猶如『愛情』令人欲仙欲死,人們就會以它為模版發明『嫖妓』。
理想作為一種強烈的神性享樂的觸發機制,當然也不例外。那就是『理想遊戲』——中二病。

『中二病』是一種將『理想』當作煙土來萃取精神快感的模擬行為——正如嫖妓之於愛情一樣。
理想本身並不是中二病的訴求,『持有理想』而帶來的種種令人陶醉和激動的心理快感才是。為了更多的榨取這種快感,中二病走向的是極端化和狂熱化——如同吸毒者不能不一次次加大注射量。並在一次次的榨盡刺激感之後,奔向藥性更強的品類。
直到靈魂完全麻木,或者心靈無法負擔為止——最終反而喪失了理想的能力。

從這一點出發,如果你仍然是日漸成熟,沒有被死神約談過的青年,那麼你最佳的選擇,是不要將你目前做熱愛的任何東西僭稱為理想。
稱其為『目前的興趣所在』,稱其為『目標』、『打算』、『計畫』,乃至『志向』也罷。
不要對自己或任何人說那是理想。這樣,當你自然的成長而導致這些訴求被你自然淘汰時,你就不會受到『我放棄了』、『又放棄了』、『一再的放棄了』、『看來也必將放棄一切』的『理想』的烙印。

在嚴格意義上,儘管你經歷了那麼多不同的人生主題,但你並沒有過任何一次『放棄理想』的記錄。
這並不是為了安慰你而設計的巧妙話術,這就是本質的事實。
你沒有過理想,所以你也沒有放棄過理想。當你的時候到了,你也不必擔心你守不住這理想。

你非要提前玩理想遊戲榨取理想快感,那麼到你與死神相遇時,你會喪失憑理想超越死亡的能力。
而這是你罪有應得。

在屬於你的時候到來之前,你不要為了貪圖理想的快感而做蠢事。不要為你會時常改變生命的方向這種自然而健康的現象焦慮。
這些『失敗』和『崩潰』的確常會令你毛骨悚然甚至痛不欲生,但你要記住,人的肉體是哺乳動物,但心靈卻是甲殼動物——那只是換殼必有的折磨,是成長本身的煩惱。不要為了逃避它而不擇手段。

靜靜等待屬於你的時候到來,珍惜和享受它還沒有到來時的時光。
坦白說,當它真正降臨而且你真實的領受之後,你會羡慕和懷念那之前的時光的。

不要理會那些歌唱青春理想的蠢人——他們自己也不過是一群不自知的癮君子。
理想不但絕對不屬於青春,它本身就是青春的喪鐘。
喪鐘一旦為你而鳴,你就要開演最後一幕戲了。

誠然,如果你準備好了,這將是你人生裡最精彩的一幕。
但是,提前讓它到來真的絕對是一種福利嗎?

更何況,為了在它到來之前竊取它的快感而損毀(或哪怕只是威脅到)自己的最後一場演出的真正資格,
不愚蠢嗎?

第二,對於理想,『失敗』這一概念不適用。
理想,是註定未竟的事業。因此,任何會因為『做不完』、『無法完成』而被你引以為憾的東西,都沒有成為一種合格的理想選擇的資格。
它是註定無法『完成』的。」

《論理想與現實》

「要拿來和現實相平衡的『理想』是啥?
『出人頭地』『賺大錢』嗎?

老實說,完全不清楚『現實』和『理想』之間有啥好平衡的。

年輕人怎麼在這個喧囂的社會中不迷失自我和堅守理想?
這是想說『定目標不要太不切實際』的吧?那就直接說『如何在確定目標的時候保證自己切合實際』不是很好嗎?為啥要說成『平衡理想與現實』?

濫用詞彙是萬惡之源。想要保證切合實際,首先把濫用詞彙的惡習改掉。
不要濫用『文學詞』、『抒情詞』、『光榮詞』、『褒貶詞』。
自己對自己講話樸實一點,直接一點,土一點。你一超過必要的使用『美詞』,就是你脫離現實的開始。用『大詞』『美詞』,如果不是有絕對的必要——這個明白人是看得出來的——會非常明顯的揭露你自己難以接受現實、必須塗脂抹粉才能勉強生活的脆弱性。

這立刻會讓你身邊人意識到兩點——第一,這人對事態的認知裡有雷,它的事態宣言不可盡信;第二,這人自己恐怕意識不到自己有危機、有多大的危機。
也就是說,你是個未爆彈。
這個信號發出去,有實力幫你的人會悄悄退避三舍。

你知道意外是有兩個方向的嗎?
你為什麼『總是發現你的理想意外的無法實現』,而不是『總是發現你的理想意外的實現了』?
為什麼你的意外都是意外的驚嚇,而不是意外的驚喜?
要害就在於你時時處處發出的這些隱性信號,是把手握社會資源、擁有良好判斷、最能幫人實現理想的一群人吸引來了,還是趕走了。

他們都被你趕走了,你不管怎麼向下找補,乃至於找補到『我啥也不求,就想吃口飯』這種所謂『極端現實』的級別,你仍然會『意外』失敗。
他們如果都被你吸引來了,你不管怎麼樂觀——當然,會吸引到這樣的人的人,樂觀程度是很實際的,事實上總是本能保守——你以為最快要十年的夢想,很可能『意外』的三年就實現。

後者不會問『如何平衡現實和理想』,要問也是『如何避免目標超出現實條件』。
把問問題的方式改了,問題自己就消失了。」

 

後記於02/19:就在今天8小時談論工作、未來、房子、車子的對話之後,我無法不停止思念我的朋友們。我比任何時候,都更深刻感到他們小小的愛有多麼寶貴。現在回想起來有點神奇的是,由於我跟他們在一起時是感到如此有安全感,有歸屬感,以至於我從來就不會覺得我需要刻意表現出什麼樣子,來留住他們的友誼。我們之間有某種了解(其實某程度上恰恰建立在不了解上),超越言語,或許這份尊重和接納正是建立在我們是一群價值觀非常相似的人,我們尊重也信任彼此的為人,因此不需要多問的時候也能很有底氣地不去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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